by Anna Sew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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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马市 (A Horse Fair)
Beauty 于是被带到了马市上,那里有几百头马被买卖,讨价还价,谎言和算计比任何地方都多。
马市是个让人迷惑的地方。那里有各种各样的马出售。有比Merry legs 还矮的矮种马(Pony),有第一次走出家门的年轻的马,有像 Black Beauty 这样已到中年的马,虽然品种优良,却因经历了各种事故和沧桑而多少都有点缺陷。有身强力壮处于马生巅峰的最优秀的马,他们被买主试骑着,一路小跑,青春飞扬。角落里也有些老弱病残,一生被繁重的工作拖垮了身体,趴在地上,耷拉着耳朵,瘦骨嶙峋,从此马生再也没有任何盼头了。
Beauty 和另外两三匹强壮的马放在一起,吸引了很多买主前来探看。他们掰开Beauty的嘴巴,看他的眼睛,触摸他的皮肉,观察他走路的姿势。有意思的是,虽然做着同样的检查,每个人却又有很大的不同,有人动作轻柔,还同Beauty 说着话,有人则粗鲁僵硬,好像检查一根木头。就这样,Beauty一边被买主检查着,一边自己也判断着对方是不是好主人。可惜很多人看到Beauty 膝盖上的伤痕时,都走开了。
有一个男人吸引了Beauty 的注意。他个子不高却动作敏捷,beauty一看就知道他对马是个内行。他说话温和,灰色的眼睛闪耀着仁慈快乐的光芒,身上散发出干净清新的青草的气息。他出价23磅,遭到拒绝,走开了。然后一个面容冷酷的男人走过来,也出23磅,也被拒绝了。Beauty 心里非常害怕被那个面容冷酷的男人买过去。这时,那个温和的男人又回来了。Beauty 情不自禁地伸出头去凑近他。他温和地拍了拍Beauty 的脸。最后,24磅10 先令,成交了。
新主人把Beauty 先领到一间旅馆里,让他吃饱了燕麦。半小时后,他们就走在了回伦敦的路上。
伦敦真大啊!一条又一条街道,一英里又一英里,Beauty 觉得好像没有尽头式的。最后,他们来到一条窄窄的巷子,房子看起来有点破旧,这就是他的新家了。
主人吹了一声口哨,大门马上开了,一个年轻的女人,身后跟着两个孩子嬉笑着跑了过来。
Beauty 被牵到一个小小的马厩里,很快,一家人都围上来亲热地看着他。
“爸爸,他温和么?”小女孩问道。“是的,和你的小猫一样温柔 (as gentle as your own kitten)。来拍拍他。”
女主人給Beauty 端来了磨碎的麸糠 (bran mash)。Beauty吃饱了,看看这个干净舒适的马厩,知道自己的这个新家会很快乐。
25. 马夫和女士 (Jakes and the Lady)
Jerry 把Beauty 卖給了他认识的开面包房的老板。Jerry想Beauty跟着这个老板 应该不愁吃的,活儿也不会太重。
面包房的老板人不错,可是他手下的工头却很苛刻,总是在马车上货的时候加的满满的,马夫Jakes抗议也没用。Jakes 像其他的马夫一样,喜欢用轴承缰绳,那种缰绳让马无法低头,很难使上劲。
有一天,马车上的货格外沉重,又是上坡路,Beauty实在吃力,走几步就得休息一下。这让Jakes 大为恼火,他使劲地鞭打Beauty, 骂道,“你这个懒家伙,快走。”Beauty 拼劲全力,身上的鞭子落在身上,也痛在心里,可是他实在拉不动了。
这时,一位女士走过来,说,“请不要这样鞭打你的马!我相信他已经尽力了。”
Jakes 说,“如果尽力还不能拉动这辆车,那他必须比尽力再多做一点。”
女士说,“难道不是因为你的马车太沉了么?”
Jakes 说,“是啊,是很沉。但是我有什么办法?是工头硬要多带300 磅的货,省了他自己的麻烦。”
女士说,“我可以帮你。你只要把他的轴承缰绳拿掉,他就能使上劲了。把他的缰绳拿掉吧。”
缰绳拿掉了。Beauty 的头上下扭动着,终于可以活动了,真舒服啊!
“可怜的家伙”,女士说着,轻轻地拍着Beauty,对Jakes 说,“如果你和他温和的说着话,领着他走,他会做的更好一些。”
没有了轴承缰绳的束缚,Beauty 终于把车拉上了坡。
女士又轻轻地拍着Beauty,对Jakes 说,“你看,如果你給他机会,他其实很愿意干活的。我相信他是头好脾气的马。你以后不会再給他上轴承缰绳了吧?”
Jakes 说,“我得承认没有轴承缰绳,马确实能使上劲了。下次上坡的时候,我会记住这一点。可是如果总不用轴承缰绳的话,我会被同行们嘲笑的。用轴承缰绳是潮流,你知道的。”
“开启一个好潮流,不比跟随一个坏潮流好么?”女士说,“现在有很多绅士们都不用轴承缰绳了。我们的马不用轴承缰绳,都能活过十五年,而且不容易疲劳。再说,我们人类没有权力虐待上帝创造的生灵的。他们的确不会说话,不会说出他们的感受,可是那不代表他们感受不到痛苦。谢谢你愿意听我的意见,拿掉轴承缰绳。”
女士走了,Jakes 自言自语地说,“这才是真正的淑女。”
从那以后,每逢上坡,jakes 总会把轴承缰绳拿掉,Beauty 的日子确实好过一点。可是,日复一日超载繁重的工作,还是让Beauty 干活越来越吃力。他们买了一匹年轻的马取代他。Beauty 又被卖給了一家挺大的出租马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