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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ters From A Cat

简介

猫咪的来信(Letters From A Cat), 是一篇英语小说,作者 Helen Hunt Jackson,发表于1879 年。 写的是一个小女孩和爸爸一起去姑姑家探亲的时候,收到的七封她的宠物猫咪珀西的来信。这是从猫咪的视角观察到的家庭琐事,读者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非常有爱的幸福温暖的家。很多人喜欢这篇小说,觉得它非常甜美,虽然结局又有点悲伤。

作者的话

亲爱的孩子们:

我不完全确定这些信是我的猫咪珀西自己写的。它们总是和妈妈或者其他朋友们的信一起送来,而且我在家的时候,也从没见过珀西写字的样子。但是这些信确实都是珀西的签名,而且字迹也歪歪扭扭。当我问起妈妈的时候,她总是一脸神秘,好像那是天大的秘密。所以一直到我长大之前,我从未怀疑那些信都是珀西天黑之后自己写的。

当我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我有时会跟着爸爸去旅行,走很远很远的路,去姑姑家做客。我们坐着自己家的马车,咯吱咯吱,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有时候遇到上坡的路,爸爸和我就会下来自己走,因为我们的马,老查理,已经很老了,拉不动上坡的路。

我们到姑姑家的第四天,妈妈的信就来了,教给我很多在姑姑家做客的礼貌和规矩,里面又夹了一封珀西写来的信。这两封信就一直被我揣在身上的­小围裙的口袋里。第一次收到专门写给自己的信,我非常骄傲,把它们拿给姑姑家的每个人看。每个人都笑着说,你真的相信这是珀西自己写的么?我说这也许是妈妈握着珀西的爪子写的,就像妈妈有时也会把着我的手教我写字。我请求爸爸问问妈妈是不是这样的。妈妈的回信来了,爸爸读给我听:“告诉海伦我没有握着珀西的爪子写信。”(Tell Helen I did not hold Pussy’s paw to write that letter.)于是我更加坚信是珀西自己写的。

珀西刚来我们家的时候,是个很小的猫咪,可是很快它个头就长很大了,其实我宁愿它永远是小猫咪。它的毛发是漂亮的黑灰色,还有像老虎一样的斑纹。它的眼睛很大,耳朵又长又尖,像只狐狸。而且它非常聪明淘气,所以有人说它一定和狐狸有点关系。有一件事是别的猫都不会干的:它会和我玩捉迷藏的游戏。

每天中午放学之后,一听见我回家关上院子栅栏木门的声音,它就会飞快的往二楼跑,从楼梯顶端它可以看见我走进院子。等我一进屋,它会先轻轻地喵一声。我一踏上楼梯,它会呼一下冲到我房间的床底下躲起来。我来到房间,它又不见了。等我喊它的名字,它才会从床底下钻出来。但是如果我不喊它的名字,故意不找它而下了楼,它就会从床下出来,跑到最高的地方,再轻轻地喵一声,等我去找它。有时候它会这样玩三四次。有趣的是,当它从床下出来,如果发现有陌生的客人观看,它就会悻悻地走向我,装作啥也没发生的样子,然后整整一天再也不玩了。

就像它在信里写的,它后来出了个严重的事故,掉进了粘稠的液体肥皂桶里。后来过了很长时间,它的皮毛总算长出来了,但是眼睛再也没有恢复,视力越来越差了。它经常坐在那里,一连几个小时,用爪子洗自己的眼睛。有时候它看着我,好像在说,“你没看见我烂眼角么?你不能帮帮我么?”

那以后,它再也不能捉老鼠了,甚至不能陪我玩了。由于吃的好,又不运动,它变地又胖又笨又懒,每天蜷缩在软垫子上,几乎什么都不干。

它以前一直睡在我房间里的一把小椅子上。可是它现在太肥了,小椅子躺不下了,它只好在房子里到处找地方睡觉。有时是沙发,有时是椅子,有时是房间里的床尾边。但是不管它正睡在哪里,只要有人过来,它就会知趣地慢慢地起身走开,脸上满是无奈受伤的表情。

家里的每个人,除了我,都开始讨厌它了。我为此和仆人们进行了好多次斗争。可是就连我的妈妈,世界上最仁慈的人,也对它失去了耐心。有一天,妈妈对我说:“海伦,你的珀西已经太老了,太胖了,它自己活地不舒服,对别人也是折磨。我觉得杀死它才是更慈悲。”

“杀死我的珀西!”我惊叫一声,放声大哭,把妈妈吓坏了。她很快改口说,“现在不用,除非以后必要的时候。它如果一直不舒服,你也不忍心看它活着受罪吧。”

“它没有不舒服,它只是在睡觉。如果没人打扰它,它会一直睡。你要杀了它,太可怕了,就像要杀了我!”

从那以后,我紧紧地盯着珀西,天天要带它到我的床上睡觉才安心。

但是珀西的日子不多了。一天早晨,我还没有起床,妈妈就来到我的房间,坐在我的床边,说,“海伦,我得告诉你一件事,会让你感觉很糟糕。但是我希望你做个好女孩,不要让妈妈不高兴。你知道爸爸妈妈总是做我们认为对的事。”

“什么事?妈妈?”我非常害怕,但没想到珀西。

“你再也见不到你的珀西了。”妈妈说,“它死了。”

“它在哪里?”我哭道, “谁杀了它?它不会再活过来么?”

“不会了,它被淹死了。”

我明白了,只说了一句,“谁干的?”

“Josiah 表兄”,妈妈说,“他很小心,没让珀西受一点罪。它一下子就沉到河底了。”

“在哪里淹死它的?”

“在磨坊谷,水最深的地方,我们让他去那儿的。”

我哭得更凶了。“磨坊谷, 那是我和珀西常去玩的地方!这辈子我再也不去那里玩了,再也不和Josiah 表兄说话了!”

妈妈试图安慰我。可是她说什么都没用,我的心都快碎了。

我去吃早饭的时候,看见Josiah 表兄忐忑不安地坐在那里,假装看报纸。他正在读大学,住在我们家。一看见他,我所有的悲伤愤怒又一下子涌了出来,我跑过去,握紧双拳,在他眼前挥舞着。

“我说过再也不理你了,但是我还得说。你是凶手,是谋杀犯,是真的谋杀!当你成为传教士,我希望食人魔会吃了你,生吃活剥你!”

“海伦!” 我身后传来爸爸严厉的声音,“回你房间去!”

我一边走,一边抽泣着,“他就是谋杀犯!我希望他也被淹死,如果不被生吃!圣经里说,你怎么施虐别人,一定会被同样施虐! 他就该被淹死!“

我没吃早餐。早餐过后,爸爸妈妈让我给Josiah 表兄道歉,请他原谅。我的嘴唇重复着他们教给我的话,可是我的心里,一点不乞求他原谅。从此以后,我再也没和他说过话,再也没看他一眼。

妈妈说再送我一只小猫,可是我不想要了。后来我的妹妹安娜有了一只她自己的猫,但是我从不和它玩,甚至没有注意过它。珀西是我的唯一,就像我是它的唯一。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养过第二个珀西!